看牢姐妹俩。
文昌也瞪着他,三人不发一言。
三姨把行李包交给他,他接过,这才说:“阿昌你多坐一会。”
他走到门口,又转头问:“这位小姐是谁?好面熟。”
杨光不认得老妻!
他转身轻轻离去。
他一走,文晶爆出疯狂笑声,哈哈哈啊哈啊嘻嘻嘻。
她好久没有觉得这样好笑,弯下腰,笑得肚痛,一边喘气说:“他不认得我,十年老夫老妻,他不认得我!”
文昌觉得姐姐笑声可怖,掩住她的嘴,叫佣人斟热茶进来,文晶喝了两口,才缓缓镇定。
嘴里还喃喃说:“其实我们何尝认识过对方。”
感慨尽了,她示范卸妆。
文昌取出摄像手提电话,把过程拍摄下来。
p12
只见文晶用化妆棉蘸了一圈面霜,自额角抹起,轻轻一揩,文晶的发线立刻后退,露出腊黄的额角。
文昌走进,仔细看她另一边发角,原来新发线是精心一条条绘画上去。
文昌发默(?),姐姐的面孔是一幅画布,化妆师是画家,全幅画是trompel'oeil,法文指“愚弄双眼”。
这个字读“trumploy”,文昌市美术课学生,当然知道来龙去脉,可是那化妆师画工竟然如此高超,倒也惊人。
只见姐姐把化妆依依不舍一小撮一小撮抹掉,露出原形——一个憔悴的中年妇女。
化妆棉上五颜六色,混沌一片,整个卸装过程约二十分钟,文昌凝视,眼睛也不眨一下。
太神奇了。
她把用脏的化妆棉载入透明塑袋。
“化妆师叫什么名字?”
文晶得意洋洋,“不告诉你。”
p13
“我自己也找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