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这是我女儿的家。”
“也是你的家。”
母亲沉默一会儿,“希望你多多包涵。”
“我都包涵了五年了。”
苏西吓一跳,没想到门外的先生如此好耐心,顿时恻然。
她是忽然下的决心,迅雷般拉开大门。
门外两个中年人呆住了。
苏西满面笑容,“妈妈,请朋友进来喝杯咖啡呀。”
那位先生虽然已经白了半边头,可是精神奕奕,修饰整齐,使苏西觉得宽慰。
更宽心的是苏西的母亲,泪盈于睫,转过头去,“进来吧。”
苏西顺手抄起外套手袋,“失陪,我约了人看电影。”
黄女士同女儿介绍:“这位是郑计祥。”
苏西笑说:“郑先生,你们多谈谈。”
她避出门去。
母亲也是人,也需要异性的慰藉。
为着女儿,已经回避那么久,现在苏西已经成年,她知道该怎么做。
在苏西眼中,母亲最高贵最圣洁,她从来不会当着男友对女儿说:“叫陈叔叔”“叫林伯怕”……男友是男友,同女儿不相干。
最讨厌是一种把男人带到家来还要命女儿出来叫爸爸的母亲。
苏西无事可做,独自看了一套文艺片,散场后,忽然心血来潮。
她到医院去找朱启东。
在接待处说出这个名字,就得到礼貌待遇,由此可知,他相当受到尊重。
不过又问了好几回,他们才告诉她,他在医生休息室。
“小朱连续两日一夜当更,也许在休息室小睡。”
苏西犹疑一刻才推门进去。
朱启东躺在长沙发上,一条腿搭地上,累极人睡。
嘴巴微微张着,有轻微鼻鼾,脖子上诊症听筒尚未除下,胡髭早已长出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