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感动了,问我:“家明,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”我只是微笑,至少她现在已经忘了要应付大考了,至少她记得她已经毕业了。
买好了球鞋,我们去吃饭,她似乎很久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,叫了一桌的菜,而且并不浪费,吃得很多,又叫了葡萄酒,一边跟我说话,叫我看隔壁桌子的一个女客。
那是一个很漂亮的中年女人,我反对“风韵犹存”这句话,风韵往往要培养的,要好久才能够成功的表露出来,这个中年女人便是风韵刚刚长出来的那种。
明珠低低的跟我说:“我以为我妈妈长得也够好了,没想到她比妈妈还美。”
我点点头。
我侧头看着明珠,她此刻完全象没事人一样,谁相信她有病?
她说:“我母亲的婚姻生活不愉快,她嫁我父亲,是个错误。当年有很多爱慕她的人,你说,假如她嫁了别人,会不会高兴一点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我说,我怎么会知道呢?
“人家说我象我妈妈,至少有一点点象,有一次我随父母去喝喜酒,有一个中年男人用母亲的小名叫我。他恐怕是喝醉了,以为他没有老,我母亲也没有老。”
我静静的听着。
她说:“我是很希望别人快快乐乐的活下去的,比如说三角恋爱这种事,牺牲了谁都不要紧,只要有两个快乐的人就好,倘若连两个快乐的人都没有,那还象什么呢?”
我握住了她的手。
她的话很多,“明天我们练练球如何?”她问我。
“好的。”
她满意的笑了。
我觉得我们应该回去了。我把她送回去,她在车上便睡着了,我把她们家的女用人叫了出来,扶她去睡觉。
明珠的母亲在明珠那间大书房里等我。
明珠的书房一向是美丽的,那么空旷,那么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