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那么热的城市,都九月初了,她混身冒汗,连头发都是湿的,活像一个刚打完球的小学生,那城市整日为烟霞笼罩,空气质素欠佳。
先到扬子岳家报到,方倍分派到一间上房,落地长窗通往露台,看出去,全是绵绵不尽旧式平房,鸽子在低空打转,同样是盆地,像煞了巴黎。
他们两人立刻忙了起来,一觉累,便灌茶喝水,不停地吃,滋味甚佳,顿忘劳累。
客厅一角有一群学生在学英文。
忽然有人说:”这位小姐自加国来,向你请教,英文文法中有‘imightjustcomeand
visit’,是什么意思,在何种时候应用?”
方倍擦着汗坐下,立刻有人斟来冰冻绿豆百合汤,”老师请用。”
方倍答:”这是说,他大概不会来,又或可能来,模棱两可,十分虚伪,北美能常用比较踏实的说法:我将来,我不能来。”
大家连忙说:”是呀,我说呢,短短六个字,三个是动词,可怎么编排。”
方倍笑了,全身还是不停出汗,大厅只得一只吊扇,不觉凉快。
扬子摧她:”方舟,我们要去洛安区。”
这正是柏太太邓融迁往纽约前最后的地址。
也是一幢弄堂老房子,三层楼。
他们在楼梯碰到一们中年太太,打扮时髦,头发熨得一丝不苟。
“这位女士,我们找邓家。”
她上下打量两个年轻人,”邓家早搬走了,”
方倍问:”你是她邻居吗?”
“是呀,我先生姓周,与邓家做了十五年邻舍。”
方倍连忙说:”周太太,可以说五分钟话吗?”
“这位小姐,你的背囊可是lv牌子?我的手袋也是lv。”
方倍微笑,”我愿请周太太喝咖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