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子注意到那流泪的女生还坐在那里。
她过去问她:“你是第几班的学生?叫什么名字?”
女生答:“我叫陈帼珠,今年毕业。”
礼子细声问:“你有疑问?”
女生不作声。
朱医生走近。
“有身边么话说出来舒服些,医生老师都可以帮到你。”
陈帼珠低声说:“刚才朱医生说到虐待的事,我家天天发生,我原先不知那是虐待,我今日——”她泪水涌出。
“谁那样对你?”
“不是我,是我父亲天天那样辱骂母亲:‘你没有一件事做得好’,‘你才中学毕业,你懂什么’,‘你看什么报纸,把页数全部兜乱’,十多年来,我们都习以为常,以为他脾气不好。”
礼子这时轻轻叹口气。
“但父亲不是坏人,他每月交家用,每晚回来吃饭,从不赌博,亦无外遇。”
礼子不出声。
“但是他轻蔑家母,觉得她配不起他,‘你始终没讲好英语,叫你学国画也无结果,别人太太都有专业资格,钟太太趁子女大了竟读得大律师资格,区太太做家具生意,年入百万,你是寄生虫’。”
朱医生气得脸色发青。
“最可怕我们不觉得有何不妥。”
礼子低声问:“他可有动手?”
“从不,他不会打人。”
礼子说:“他的舌头比刀还锐利。”
陈同学落泪,“可怜得母亲,请问,我应该怎么办?”
“你可以与父亲谈一谈。”
陈帼珠说:“我不敢。”
朱医生说:“你外公外婆还在否?”
“已经辞世,我亦无舅姨,我想外人也不方便介入,以家父脾气,倘若知道我在外边诉苦,真会赶走我。”
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