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良知的灵魂永远自在。
“家亮,我找你有事:我一个亲戚有病要到加州医治,如果方便的话,可否周转一下,两万美金。”
我轻轻问:“不是说,只借一回吗?”
他笑,“我愿付利息。”
我叹口气,“只此一回,我们说好的,再见,阿利扬。”
“家亮,那么,不借好了--”
我已经挂上电话。
不见得两姐妹都得上同一浪荡子的当。
多谢圣琪一拳打醒了我。
王旭回来了,不知怎地,比起往日,他更加疲倦。
我说:“你身上有飞机舱空气清新剂气味,不如淋浴。”
他已经倒在床上熟睡,我替他剥下皮鞋袜子。
王旭呼噜打鼾,口气重浊,我替他冲了一杯果子盐放床头。
中年了。
他同我说年近五十,身体会发生奇异变化,皮肤渐欠弹性,心绪极难集中,只得清晨三两小时真正可以做事。
对他,世上最窝心之事,不是未婚妻送上香吻,而是倒在自己的床上好好睡它二十小时。
我在书房工作台,他睡到下午才起床,“肚子饿,煎两只荷包蛋给我。”
我连忙说:“你先漱口。”
“不,我还想睡。”
我见他如此邋遢,不禁骇笑。
他三扒两拔用面包蘸蛋黄吃,狂喝一杯黑咖啡,混身酸臭,又躺回床上。
我连忙回到自己那一半蜗居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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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数年来我俩距离越来越远,我坐在安乐椅上想,似乎已无必要结婚。
这话不好说,可是总得趁早说。
第二天由他过来把我叫醒:“家亮,帮我剪发。”
我答:“王先生,不如我陪你出去剪,款式整齐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