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珠色礼服结婚,她挑了一袭仿佛是乔治纱的束腰纹裙,完全不是我那杯茶,最奇突的是她戴的帽子,小小瓜皮式盖在额角,边沿冒出无数羽毛,她看上去像一只天堂鸟。
也许她不再想做一个优雅的女子,她已经受够了“打不还手,骂不还口”式涵养,她决定改变作风。
她问:“帽子好吗?听说康瓦尔公爵夫人也有一顶。”
我答:“很多热带雨林鸟类此刻正秃着尾巴。”
她说:“哈哈哈。”
我每天穿上张妈熨得笔挺的校服坐着忠伯驾驶的大房车上学。
日子十分寂寞,以前,母亲再忙,清晨也会起床亲自帮我打点早餐。
每周她都会安排我出门,十五年来从不间断,当然,人不在本市例外。
我记得那个下午有雨,同学邓剑华过来说:“余家亮可否送我一程到中央图书馆,”
我连忙答:“举手之劳。”
下午第一节是数学测验,题目艰深无比,我只得跳过头两题做第三题,正在奋斗,校工进来与老师主瘯,老师点头。
她轻轻走进,在我耳边说:“你家有事,叫你即刻回去。”
我错愕,“我在做测验,家里有什么事?”
“听说来了客人。”
我释然,“那不干我事,待我做完测验再说。”
老师点点头,“司机在校门口等你。”
我低头疾书。
我在四十五分钟之后才冒雨走到校门口,交通警察正与忠伯交涉,看到我,忠伯口气。
“小亮你怎么到现在才出来。”
我问:“什么事,什么客人?”
“真是恶客,张妈与我都应付不了。”
我立刻说:“报警!”
“那也不行。”张伯欲言还休。
“为什么不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