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轻说:“工作时间到了。”
曼谷临走丢下一句:“傻小子。”
大文仍不明白女生为何因白发哭泣,她们天生擅长伤春悲秋,不够积极,凡事以泪水解决。
白发罢了,要不染黑,要不自然,哭有什么用,完全于事无补,徒伤精神。
还有,男朋友罢了,要不结婚,要不分手,眼泪又泡不出缘分,不如自重自爱。
曼谷说得对,他不会明白,不过,女性普遍那么愚蠢,真得多迁就她们才对。
他如常工作,推着邮车逐层楼送信。
有人自会计部追出来:“阿文,可有我的信?”
大文停步,“你是?”
“方冰之,我在等一封加拿大安省滑铁卢大学来信。”
大文点点头,“你等大学入学信?”
那女孩忽然脸红,“是私人信。淡蓝色信封,请留意一下,一收到,马上叫我来拿,我的分机号码是七零八六。”
“我记住了。”
那方小姐回到座位去,转身之时,双眼通红。
她在等男朋友的信,那人大约在九月到滑铁卢大学读书,不到三个月,已经疏于写信。
说也是,写信多麻烦:信纸信封邮票地址,还得跑到邮筒前去寄出,要多大的爱心才会促使一个人去寄一封信,当然是电邮电讯方便。
他人忙事忙,事过境迁,已忘却旧人在痴等他的回音。
第二天中午,那个叫方冰之的年轻女子悄悄到邮递室来。
“阿文,有无我的信?”
阿文劝说:“也许,他改用电邮了。”
冰之垂头,“没有,他音讯全无。”
“我会替你留意。”
他翻遍邮件,都没有方冰之的信。
一连三日,那女孩都来问大文要信,大文恻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