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不听电话?”
“已无意识,就那样叫天不应,求地不灵地独自昏迷了两日两夜,可怜。”
子晴掩脸。
医生又说:“我在英国读书,天寒地冻,有女同事不小心患病,一个人在家里,不小心摔跤,就那样失救死亡,很多人以为是自杀,谣言纷沓,但其实是意外。”他深深叹息。
看护忽然搭腔,“还等什么,快点结婚吧。”
大文要过了好几秒钟才发觉那话是对他而说,只觉尴尬。
看护继续说:“若不,再过二三十年,你就知道滋味,而且,别以为那日子永远不会来到,告诉你,就在大门口等你。”
大文听了骇笑。
他们去看硕华,她已苏醒,正吊盐水,两唇干裂,看到两人,只说了“谢谢”两个字,再也无力,想哭,却没有眼泪。
看护说:“让她休息。”
他们离去,两人都没有胃口,大文建议吃粥。
子晴只叫一碗白粥,吃了两羹,忽然说,“看到没有,将来我们这群自梳女就是摔一跤一了百了。”
大文知道她满心感触,不敢出声。
“我在人事部工作,做过约莫统计,公司共有六百六十多名女职员,只有八十九名拥有现役丈夫,其余一百三十三名未婚,尚有六十多名已经离异,还有若干寡妇,余数不愿说明状况。”
大文仍然不出声。
“为着怕摔跤结婚?我又不致于那么笨,只好在家满铺地毯,或是趁早住到护老院。”
子晴失常地发了许多牢骚。
大文轻轻说:“我送你回家。”
“大文,今晚难为你了。”
大文的确无限欷嘘,女子弱质,不用特别虐待也会致死,饿两顿,感怀身世,也就忧郁致病。
故此所有女孩都应当被疼惜呵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