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文不出声。
那晚他送子晴到补习班,然后回家。
他伏在写字台上很久,直到手臂酥软,然后才去睡觉。
第二天一早大文醒转,先动一动足趾,嗯,活着,他再挥一挥手臂,然后,整个人跳起来淋浴。
出门之前,他拨了一个电话。
对方一听到他声音,不等他报上名字,便轻轻说:“大文,是你,好吗?”
短短几个字问候,听得出感情真挚,大文有点羞愧,“张医生,你家的茶点,还招呼我吗?”
“本星期六下午三点,有你爱吃的上海炒年糕,届时见。”
不知怎地,大文鼻子发酸,泪盈于睫。
他觉得也许是开始痊愈的时候了。
回到邮递室,他听见刘伯大发脾气。
他吼:“天皇老子也不行,要不开除我,我这里不负责搬动家具斟茶递水。”
一个中年男子悻悻诅咒:“老刘,难怪你一辈子坐在地牢与邮件为伍永晋升。”
“嗤,你管我是否坐地狱。”
那中年男子看到陈大文便说:“你来得正好。”
刘伯喝他:“大文快去拣信。”
大文走到一边,开始工作,那中年人却走近,“我是弗雷泽大班的助手,找你做一些事。”
大文看着刘伯,刘伯这时才说:“风水师傅说要找一个尚未结婚的年轻男子,自最低层到最高层去移动一些家具摆设,才会叫英龙赚大钱。”
什么?大文傻了眼。
大班助手说:“风水这件事,连外国人也信。”
刘伯没好气,“老外还相信功夫。”
“而且,指明那个姓名笔划要十七划,这还不是陈大文?”
刘伯沉默,半晌他问大文,“你意思如何?”
大文据实答:“我毫不介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