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玩得高兴?”
“很高兴,谢谢你,明天你上学了吧?”
“明天送你,明天是星期日呢,怎么上学?星期一才去,那个时候,你就到家了。”
“是的。”她说。
两个人的话都变得空洞得很,不着边际。
“我仍然一早来。”
“伟。”她叫住了我。
我看着她,她呆了很久,终于没有什么说话,转头回屋子里去了。我走回家,摸出了口琴,又吹了这首歌“很久之前,很久之前……”这首歌仿佛注定得用口琴奏出来,在这种时刻,在这种场合。多快乐的日子也是要过的,我憔悴的想,到了星期日下午,一切都完了,我像死到临头似的恐惧,然而明天还是要来的,我非但要振作,而且要比先头更镇静。
夜里睡不了觉,我坐在客厅里,电话铃响了一下,我连忙抢了去听。
“我是玫瑰。”她说。
“我知道你是玫瑰。”
“我想听听你的声音。以后再打电话,就没有意思了。”她停了一停,“我也不会再打的。”
我不响。
“睡了?”
“没有。”
她问:“我走了以后你做些什么?”
我答:“不外是念书预备功课,偶然也去那种无聊的舞会,打网球坐图书馆,你都是知道的。没有什么好做的,或者找个女朋友,也不一定找得到,就是这样。”
她不响。
“你这一去,恐怕是失踪了?我没有你的地址,可以去校务处查,但写信有什么意思?我不喜欢写信。”
“你不是说来看我?”
“你不喜欢我,我来到你面前也没有用,”我笑,“我会来的,说不定几时,也许到那个时候,你已经有几个孩子了。”。
“乱讲!”她说:“怎么今天晚上说话这么糊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