袍,只见她坐在客厅里,低着头,手上拿着一张纸,脸上的气色又不比以前了。
“怎么了?”我一见她就知道有事情不对了。
她把那张纸递过来,是一封电报,虽然说是电报,但是却像信一样长。我接过了,“什么重要事?”我问。
“没有什么重要。他们打过几次电话来,我不在家,又没有写信,故此就打了电报来。”
我看电报,上面先是责备她不乖,后来说她父亲想念她,叫她回去。我看到“回去”两字,像头上着了一下焦雷似的,呆住在那里。
她低声说:“我也这么想,天无绝人之路,我正半天吊呢,没想到父亲就来叫我了,我乐得回去,也不用考试。”
我着着她,原来她就这样无情无义?在这里热闹了大半年,说走就走,一点留恋也没有,岂不叫人伤心?我很是闷气,话也说不出来。
她自己先笑了,“现在回去恐怕也过不舒服,两头不着,叫做什么?忘了,中文始终还学不好,一点法子也没有。等到真要走了,又舍不得这里,平时倒一直嚷要走,人就是这样子。”
我听到这里,才知道她也舍不得,只是那骄傲倔强的脾气老不改,应该哭,她反而笑。
她说:“将来我是要后悔的,这样浪费了大半年在这里,又没有尽力,尽了力倒也算了。以后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吗?将来又几时见你们呢?”
我呆呆的用手擦了擦湿头发,“将来要见面,也不过是几个钟头的飞机而已。”我缓缓的说。
“你肯来看我?”
“肯,你也可以来看我,最好是放假的时候来,大家有空。”
她又笑了笑。她穿了一条浅蓝色的灯芯绒裤子,裤管很宽,一件蓝白条子的毛衣,腰身真真只有那么一点点,毛衣比较短,又显著腰间一两寸的皮肤,雪白的。玫瑰还是那个样子。只不过那笑里带点苦涩,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