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」
「好歌,有些好歌很俗气。」她说。
我笑,「有些好歌很清秀。」
「你很对,」她也笑,「你太对了,歌是不怕俗气的。」我也很开心。她的精神好多了,刚才很可能因为早起,她的脸色不大好,现在完全不同了。
她问:「车上的花,是真的?」
「是。」我说:「今早采下来的。」
「可惜了。」
「但纸花不好。」我说:「我最不喜欢纸花。」
「但这玫瑰会枯萎,不到中午就枯萎了。」她说。
我转头,「你难道没听过这个吗?「『一朵玫瑰,像所有的玫瑰一样,只开了一个上午。』」
我不知道她听了这句话会如此震惊,她整个人呆了很久,然後才慢慢的恢复过来,她低下了头。
她缓缓的问:「谁说的?」
「波尔扎克。」我说:「法国作家。」
她看看我。她的脸是小小的,白皮肤衬着漆黑的眼睛。
她说:「这是我第一次听,你的学识很好。」
「我?大概因为我是司机?」我开玩笑的问:「听以你才出奇?」
「司机是好工作。」她淡淡的说。
我暗地喝了一声采,今天很少女孩子会这样说。在今天每个女孩子都想嫁留学生、医生、律师、建筑师。今天多少女孩子的眼睛长在额角头,怎么会说她这样的话?
车子还是流通得很慢。
我看表。
差不多九点了。
应该早就到了酒店的,但是遇到了意外。她换衣服或需要一个钟头,我得想法子把她尽快送到酒店去。
然後我就问彼得她是谁。
「你疲倦吗?」我问。
「有点点了。」
我问「我是否讲话太多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