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口大口的吃着,吞了半碗,才说:“在家温习,不肯出来。”
我“啊”了一声。倒是个不错的女孩子。
妻看我一眼,笑道:“念什么科目的?我不相信那书本就比你更吸引。”
我说:“你别多讲话,当心他老羞成怒。”
果然思恩就放下了碗,赌气的说:“你们都拿我与大哥比──思惠如何如何,我怎么好,还是及不上思惠,思惠廿五岁半拿博士,我若廿六岁才毕业,也就是个不成材了,思惠廿八岁升了教授,我若做不到,也就是庸才,思惠这个,思惠那个,我就快疯了,我坐下来就是思惠的影子,从一岁开始,妈妈就说:‘思惠都会走路了,他怎么赖人抱?’我是不该生在沈家的!”
妻笑,“看这个无赖,女友不跟他出街,他就说了两车话,怪在我们头上来了。”
思恩白她一眼,“思惠还有你这个好老婆,处处护着他──还有饭没有?这炒饭恁地香!”
妻笑道:“这人益发无法无天了。”
我说:“你几时开始温习?”
“七七八八了,大概是没有问题。”
“她是你同学?”我问。
“谁?”思恩问:“哦,她?不同系的,念着化工,跟你一样。”
妻把饭给他,“你大哥才不是化工,他是机械工程。”
我说:“他才弄不清楚,他连念什么也弄不清楚。几时等他念完了,我们也好回家,如今为他放逐英国,开什么玩笑。我们若走了,他上什么地方吃炒饭去!”
妻说:“外头开着这些中国饭店……”
思恩说:“真受不了这种夫妻,一唱一和,这年头,吃一碗炒饭,就得听这许多闲话。”
他先笑了。
你别说,思恩有思恩的好处,他笑起来那种稚气,就打得动女孩子的心。这人功课马虎,开车箱,网球精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