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长毛的时代?”
“芍药,你爱听不爱听的,你少打岔。”母亲说。
“我知道,工匠的后代发奋图强,站起来了,这便是咱们香家。官大人的后代不争气,连祖上宝贝的玩意都卖出来,由此可知是败得七七八八了,这故事真熟悉,人民大翻身!”
“这件翡翠西瓜,他们得了多少?”
“我托香港的古玩店放出声气……出价并不好,又有经纪人从中剥削,太可惜了。”
“那么些土田财产,到底是怎么花的?”
“吃喝嫖赌。”父亲简单地答。
“凌家还剩些什么人?”母亲说。
“一个男孩子。”父亲看我,“跟咱们芍药差不多年纪。”
我很敏感,“别忘了,咱们曾祖叫凌家的狗腿子打断过一条腿。”
母亲笑,“这个鬼灵精,想到那儿去了?我会让女儿去跟个败家子?没可能,哪怕你一辈子嫁不出去。”
父亲急:“好端端你又咒她。”
我问:“他叫凌什么?”
“不关你事。”父亲瞪我一眼。
不说拉倒,我耸耸肩。
“到了香港别像匹疯马,”母亲说,“那边不比欧洲,叫你爸给你几个联络的人——”
“妈妈,”我含笑说:“你老了。”
我收拾最简单的行李,发出一封电报给裘,便出发了。
我的心情很愉快,略为紧张,想到约瑟,不禁有丝甜蜜蜜,我将下巴枕在手臂上,见了他,我该说什么才好?
我笑了。
这一程长途飞机乘得并不辛苦。
到了启德机场,我以第一时间步出禁区,这时候心跳有点急促。
才招头张望,便有人叫我,“香芍药!”
我站住,我面前站着一个年青人,非常的清秀美貌,衣着舒服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