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问:「为什么你知道得那么清楚?」
大哥不耐烦,「现在你不是也知道了?他与爹在生意上有往来,爹很不喜欢这个人,爹过身后忻家还欠我们钱,一直不还,这下子忽然送了过来,母亲的意思是不受,叫你退回去。」
「忻家住在什么地方?」我问。
「香港。」
「我怎么丢得开工作?」
「他有个女儿任在附近,还给她也是一样的。」
「附近哪里?」
「两小时飞机三小时车程。」
「谢谢你。」我啼笑皆非。
他把一只信封给我,「还给她。」
我又把毯子扯紧点。
入夜就冷。我怕冷,是睡电毯子一直睡到五月底的人。
后来我问:「姓忻的为什么巴巴的还了钱来,为什么我们又不受?」
大哥说:「管它呢,也许母亲动了真气。上一代故人特别恩怨分明,为一点小事恨人一辈子,完全是农业社会情意结,你只要把信封带到,什么事却了结。」
说得也是。
「有什么恩怨?」
大哥更不耐烦,「当然对是我,错的是人,但凡恩怨,都为肯定别人九流,自家一流而起,多说无谓。」
我就这样子到了乔治王子镇。
就这样睡在陌生女人的沙发上。
我冷得要命。
捱到天蒙蒙亮才睡着了。
希望那位李小姐别大清早来扰我的清梦。
她还是来了。
真要命,我要见的是忻小姐,而李小姐偏偏要钉牢我。
我间:「忻小姐什么时候到?」
「下午。」
真要命,此刻才上午八时。
「下午几点?」我打个呵欠。
「三点。」
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