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难为徐伯伯,生了这么一个儿子。
公司里的小朱把头探过来惯性地同我搭讪。
他在这两年一直对我有意思,有意无意,半友半侣地表示好感。
「男朋友几时回来,快过年了。」他说。
他不知自什么他方听来许许多多闲话,有些真,有些假,我一概同他来个否认。
「什么男友,」我微笑,「打什么他方来,从什么他方去?」
「志鹃,他在英国是不是?」
「谁没有朋友在英美。」
「既然不是特别的朋友,几天假期,我可否约你?」
我说,「看到什么地方去。我不想再上舞会,吃个西餐,跳只舞,团皱了衣裳回来。亦不欲到戏院挤着看场电影,你说,还能到什么地方去?」
小朱呆住,又补上个笑容,「你待我想想、二十一号留给我,行不行?」
「待我想想。」
小朱欢天喜地的去了。
隔壁的林小姐燃起枝烟,慢条斯理的答,「到底是年轻的好,象我们,谁也不开口。」声音中带丝仓凉。
「我也不过只有小朱来约,故此特地吊他胃口。」
林小姐嗤一声笑出来:「志鹃,你就是这点可爱。」
我温和的说,「你眼角高,不肯同这些人出去玩。」
「年纪大了。」她按熄香烟。
我连忙说:「人家说有味道的女性,便是你了。」
「没有青春,也只得有味道:酸、苦、辣。」
「我同你共度新年如何。」我说。
「得了,志鹃。」她感激地拍拍我肩膀,「我小时候,也有人追,那时候的男孩子追人,真能把异性追得透不过气,那时候的女孩子,到底矜贵点。」
她开始怀旧。
其实林小姐并不老,三十多岁,只是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