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产的危险,现在淌血,要进医院。”咬牙切齿。
十八岁大的女儿不及未成型的胎儿,我冷冷说:“我母亲?她不是我母亲。”
父亲霍地站起来,“我要你道歉!”
我说:“没有可能!”
他一巴掌掴在我面孔上。我吃痛,大声嚎叫,“打死我,打死我好了,真面目可卖出来了,忍得很辛苦吧,我原是眼中钉,快快除掉我图乾净如何?”
父亲簌簌的发抖,“天呀,十八岁的孩子说的话如毒妇,怎么可以?怎么可以?”
“还是要我死?你们说,你们说!”我不放过他。
父亲咬牙切齿的说:“像你母亲!冷血、自私,世人爱你,你恨世人,心理不正常!”
“都骂出来了,好,好得很,”我狞笑,“你们是完美的圣母玛利亚,太伟大了,拿石头扔我?看我痒不痒、痛不痛,到电台去广播呀,说一说你们如何爱我──”
父亲把全身的力都贯注在右手,挥出击打我,我的头顿时嗡嗡着响,半边睑像是要飞出来,一只眼睛立刻看不见东西,嘴角渗出咸味,我身体如纸鹞般飞出去,撞在地上,后脑先着地,四肢渐渐麻木,失去知觉,最后听到的是后母的尖叫,“你打死了她,你怎么可以打她?”
我昏死过去。
等醒的时候我独自躺在床上,睁开眼来,医生说:“好了好了,没事,一点都没事。”
我的记忆所及,昏死过去之前被父亲打击,如今一边面孔辣辣作痛。
父亲焦急的面孔趋向前来,我别转脸,不要看他。
后母说:“只肿了一只眼睛。心媛,别这样,你父亲已经很内疚,别这样。”
我把整个身体转到面向墙壁。
父亲站起来,“现在轮到你进医院了,唉。”
“可是谁看顾心媛?”后母问。
“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