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递上手帕,「别哭别哭。」
「已经七年了,」她擤擤鼻子。
「那时你岂非只有十五岁?」我逗她笑。
「那时我廿岁。」她说。
「小孩子,懂得什么?你受了伤害,自然将这件事牢记在心,总有一天会全部忘记的。」
「不。」
「别固执。」
「我比谁都想忘记他,但是我不能够。」可儿双眼微红,楚楚动人。
我并没有妒忌那个家伙,过去已属过去,我对可儿却怀着莫大的敬仰,如今还有忘不了谁?感情只是茶余饭后的奢侈品,没有几个人懂得欣赏,可儿却念念不忘,象她这样难能可贵的人已经濒临「绝种」,我对她额外的爱恋起来。
「他是个怎么样的人?」
「他是我一生中遇见最好的男人——」
「啧啧啧,别太伤我的心。」我又逗她。
可儿笑出来。
「请说下去。」
「——比我大十岁——」
我又打岔,「那不是成了老头字了?不行哪。」
可儿便赌气,「不说了。」
我说:「可儿,事隔太久,无从考据,你别太死心眼了可好?来,我们说些高兴的事儿。」
可儿说:「我还有什么高兴的事?不过是天天到小小画廊去坐在那里,看看有什么主顾上门罢了。」
「没有追求者?」
「人家一知道我还记着一个人,就不感兴趣了。」她嘲弄地说:「谁有时间来医治我这颗心?」
我说,「我与他们……略略不同,我这个人,特别空闲。」
可儿感激的看牢我。
感激管感激,我们的感情在短时期内并无可能再进一步。
她忘不了那个人。他比她大十岁,有妻儿,是个建筑师,一表人才,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