货公司、市政局,一切一切,都没有变,这不是「物是人非事事休」吗?我绝望的想。
家明把车停了下来,是一间高等旅馆,我还迷迷糊糊的,他已经把行李拿出来交给茶房了,我跟着他进旅馆,筋疲力尽,只听见他跟柜台说,「两间单人房。」
到了房间,他那间就在我那间旁边,我看看钟,才上午十一点。正是吃茶的
时间呢。
我们的飞机到得早,他的车也开得快。
我拉开了窗帘,外面在下雨,是雪还是雨?雨很快的化为雪,我箱子里有一件皮大衣,可以派用场。我放了水洗头洗脸洗澡,换了睡衣,打算睡觉,可是睡不着,看看钟,下午两点,咬咬牙,起床换了呢裤子、靴子、毛衣,套上我那件银狐,就离开了酒店。
我要去见王教授,越快找到他越好。
我叫了计程车,到了大学,到了停车场,我打着伞,慢慢的,一部部车的找。我要找一部红色的奥斯汀,假如这个车在,王还在学校。
我找到了!
车窗上又是水气又是雪,我用先后擦了擦车窗,看到他的外套还在车里。那件熟悉的-皮茄克,这三年来,他难道还穿着这一件衣裳?那时候听他的课,我总是先到。坐在第一排,放了课,家明在课室外等我。
我怔怔的想:我一定是变了,我老了,他还会记得我吗?
我站在停车场等,竟没有去办公室找他。该哪里去找呢?谁知道他在哪一个课室?
我身后传来冷冷的一个声音,「你这样等,等八辈子也等不到那个杂种!」
我跳了起来,家明不知道几时来了,站在我身后,苍白着脸,雪夹头夹脑的落在他的大衣上。
「不要你管!」我还嘴。
「我跟你上去打电话把他找下来!」他拉着我上二楼。
我被他拉到办公室,他按了一下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