围有人在打麻将,有人玩扑克,赌声震天。
而我傻傻的,象个新郎似的坐在那里接受恭祝,穿了套西装,象个木头公仔。
一切因为我要出国留学了。一年有几百个学生去留学,而我妈偏偏就爱搞这一套。
我想不明白。
她是毫无疑问的一个好女人,但是我想不明白。
我自觉本身相当蠢。我真的很替自己难过。
但是母亲的确只有一个孩子,而那是我。
所以让她去吧,我告诉白己,这也许是她毕生的快乐。
玛丽说:"你还不去买衣物吗?"
"你们女孩子所知道的,只是穿甚么衣服。"
玛丽笑,"一个女人,除了说这些,还可以说甚么么呢?一部分人认为女人根本不必发表意见,另外一些人认为女人是永远错误的。"
"你是这样的聪明!"我大声的说。
玛丽掩嘴笑,"是的,最聪明的女人,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很蠢的样子。"
"我讨厌这种虚伪。"
"但是你怎么知道她是虚伪呢?你根本分别不出来,你还以为她弱质纤纤,虚心问你讨教呢,你们男人又是如此粗心,是不是?"玛丽问。
我呆了一呆,"是的,女人是很有办法的。不过蔡小姐不是这样的人,她并不掩饰。"
"也许她是,但是你怎样知道呢?"她反问。
"我看得出。"我辩说:"我有眼睛。"
"不不,"双丽同情的说:"你什么也看不出来,这年头,你根本不能相信你的眼暗。"
"玛丽!"我大为震惊,"你是几时开始丧失你的天真的?"
"我学习的,每个人都会迟早学会的。"玛丽说。
"我不喜欢。"我摇头,"我喜欢相信人。"
"但是你会吃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