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玉与我一连好几天没有怎么碰面,她也有她的心事;考完了试——回家?找工作?跟龙到美国去?订婚?结婚?龙是一个含蓄的人,阿玉是一自尊心强得不得了的人,双方都并在那里,不知道几时才解决。
而我呢?我相信命运,命运说:我要吊在半天,反正逃不过,一二三,吊吧,吊臭了没人要,也无所谓。
但是我却特别为阿玉担心,一块玉是一块玉。
过了没几日阿玉在家等我。
我觉得很奇怪,我问她:“咦,你怎么有空了?”
“问你呀!”
“问我?”我说。
“你把那叫家杰的无聊家伙抛弃了,勾搭上一个医生,人家可要死要活的,在我面前哭诉了半天,希望你回心转意。”
“谁,什么医生?”我大笑,“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?”
阿玉哼了一声:“像家杰那种人!我当时就说,我没有办法,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死,也太难了,这年头,咱们女孩子并不吃那一套呢!我劝他,如果是装个样子呢,要块豆腐来撞死,如果真不要命呢,正好医学院最高,十三楼,就从那上头跳下来吧。他走了。”
我一呆:“哟!阿玉,你这幽默是那里学来的?”
“不用学,我见到他那副德性,幽默感就来了。”阿玉笑。
“说不定他真的去死呢?”我问。
“他死,他当然会去死,八十年后。”
我也只好笑了,阿玉这一段对话使我想起一个人,那个叫kt的医生。他也是一般的刻薄,但刻薄得好笑,一点也不过份。
这里人的嘴巴也太坏了,我几时有勾搭什么医生?我总共才搭了那么一次便车,人家也根本没有找过我,我也几乎把这件事忘了,真是天晓得。
我要去勾搭人家,恐怕人家还不接受我的勾搭哩!我有什么好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