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着抱过小琪,他没有站起来,总而言之,我觉得一切都是一团糟,不可能更糟了。
阿咪抬起头,“我的朋友来了,”她说:“对不起,美琪,我们再联络吧。”她自手袋拿出一张卡片交给我,“记得打电话来。”
“好的,阿咪,再见。”我十分依依不舍。
她向健笑一笑,“再见,再见小琪。”她站起来向一个高大的外国男人迎上去,两个人很融洽的推开玻璃门走了。
健说:“那是谁?”
“我不是说了吗?我同学!”我说。
“跟你其他的老土同学不一样。”他说:“她倒是很大方。”
“人家到英国留过学。”我说:“你这老土,她站起来你也不站,又不说再见。”
“我抱着小琪,你怎么了?”健白我一眼。
“人家会以为我嫁了个红番,”我说,心中不是没有气的。
“有这么严重吗?”健笑,“来,我们走吧。”
“你为什么约在这里等?一杯咖啡就五块钱,能省就省一点吧。”
“好了好了。”他叫来了侍者,“你有完没完?”
侍者说:“已经付过了,先生。”
我问:“付过了?是那位小姐付的吗?”
“是的。”侍者笑着走开。
“走吧。”健抱起小琪。
“你真好意思!”我说:“叫一个单身女子请你一家。”
“你今天是怎么了?”他问:“好像又准备大吵一顿的样子,什么毛病?”他的脸挂下来。
我不响,跟在他身后走。
今天是他妈妈生日,我们买了礼券上去送礼。
健的家人拖大带小,坐满了一屋,我很沉默。自中文大学出来就嫁了健,那一年我找不到好的学校教书,私立中学只付那么一点,因为怀孕,所以干脆做起家庭主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