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每周末洗干净制服,熨得笔挺,星期一早上是我看上去最整洁的一天。
五点十分他进来的时候,我把玫瑰自桶中取出,包好纸张,微笑,递给他。
他一定深浸爱河里。任何男人,天天送六枝红玫瑰给他的女朋友,一定是深浸爱河了。
我与妈妈说起他。
妈妈说:“你可以与他说话。”
“没有用。”我微笑,“他胜过我太多,仙德瑞拉的故事不是每天发生的。”
“可是为什么你还没有找到地位相等的对象?”
“不要催我,妈妈。”
我把手放在她肩膀上。
他风雨无阻地来了两个月。
有时候他戴领带,有时候不。他的手与皮鞋一样,永远是干净的。
我照常把花束给他。他笑。
他每月花在买玫瑰的数目是惊人的。
我希望他见到我会与我说几句话。但是他不是与售货员吊膀子的男人,他不是。他从不与我说话。
然后,忽然有一天,他迟到。
我把六枝玫瑰花预备好,放在一旁,预备打烊,但是五点十分早已过去,他没有出现。
我决定等他来,打电话告诉妈妈,我会迟回家,然后坐着看小说。
我等到六点正,他来了,很匆忙,我把花给他,他照常付钱,但是他没有怀疑店为什么没打烊,但是我不介意。
他是熟客。
那一日之后,他就不来了。
我等足两日,都等到六点,第三日等到七点。这三日里我都把包好的花带回家中,插在一只花瓶里。
他没有再出现。每天的五点十分像是失色三分,我的一天再也没有意义,我的小说越看越乏味,我得喝咖啡来提神。
妈妈问:“那个年轻人再也不来?”
“不来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