针剌了一下,顿时默静下来。
这餐饭吃得既长且闷,好不容易捱完,周君要送女友回家,站起告辞,我才有机会松弛一下假笑得发酸的嘴角。
妹妹老老实实的向我道歉,“对不起,我不晓得他会那么离谱,带女友上来示威,这回子真是赔了小菜又折兵。”
我骂她,“多事多出报应来了。”
她说:“你发怒?为什么?是否因为心中酸溜溜?”
我学着那女孩子的声音:“‘我小时候……’我七老八十?她小时候看过我的小说?至多比我小三五岁!”
“姐姐,看开些,我何尝不是小时候看你的小说,谁让你廿岁就开始写?人家廿岁开始看,不是小时候是什么?”她抿着嘴笑。
“气得我!”
“是不是看见周君身边有人,不自在?”妹妹不肯放过。
“如果他的要求只是那样,身边要人也很容易。”
“有点酸溜溜的味道——”她笑,“你为什么不承认你对他有好感?”
“他不来追我,”我说:“我怎么承认?”
妹妹叹叹气,“这就是你的不是了,你还要他踩着风火轮来迫你,日夜以白玫瑰花追随?你写小说写胡涂啦,眼白白失去这个大好的机会,被那种故作天真状的小女人拣了大好便宜,我要是你,我会懊恼得吐血!”
“别说下去了!”
我忍无可忍,打道回府。
知姐莫若妹,她句句说得属实,我还以为周君还会上来痴缠一番,谁知现实中的追求点到即止,我心头不是不烦躁的,费了九牛五虎之力才镇压下来。
没想到这件事会引起那么大的困扰,看样子我对自己的感情不大了解。
电话铃响,我去接。
“凌感?”是周君的声音。
我没好气,但越是要装出平淡无奇的样子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