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乐,也许你对古典音乐有极深造诣,那你就该早些醒来,告诉我们。”
病人仍然一动不动地躺着。
孔碧玉叹口气。
这个时候,有人推门进来,“病人今日如何?”
一听到那把声音,碧玉已经涨红了脸,“阮医生,病人情况并无改变。”
那阮立仁医生是个年轻人,一表人才,朝碧玉点点头,走近病人。
孔碧玉说:“我还要到旁的病房去。”
阮医生只唔了一声。
孔碧玉退出去。
阮医生检查过病人,坐下来,叹口气。
呵莫非时下流行叹息?
他说:“老兄,也该醒来了,昨日令堂在候诊室哭至晕厥,还有,你的女朋友面孔如白纸一般。”
病人当然没有回答他。
年轻的阮医生似有满腹心事,“可是你现在无知无觉,亦无烦恼吧,我还不如你,我心事多箩箩,实习医生收入低,工作时间长,休息不足,心烦意燥,父母弟妹均不了解我,唉。”
医生低下头。
“对不起我对你诉苦。”
他拉开房门走了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对病人毫无意义,他在病床上憩睡,俗世事已与他无关,年月日已没有作用。
每隔一段时间,自有看护替他检查仪器。
中午时分,有一丽人推门进来。
一张俏脸虽然化着淡妆,却还苍白得可以。
这一定是阮医生口中说的那位女士了。
是,她正是病人丘少雄的女友。
她坐到丘少雄床边的椅子上。
“少雄,你醒醒,你醒醒。”
病人舒服地躺着,不予理睬。
真好,不必听谁的话,不必虚伪而礼貌地笑,不必应酬敷衍任何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