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同我说。”我放柔声音。
“咖──啡。”
“我去替你拿。”
“咖啡?”罗太大意外之至。
我尽量轻松地睐峡眼,“三颗糖,许多牛奶。”
我喂他喝一口。彼得又静下来。
“他喜欢咖啡,如果怕咖啡因剌激,可以买代咖啡品。”我说。
“我从未想到过……”
我看看表。“我要走了,罗太太。”
“谢谢你,严小姐。”
晚上我同爱丽丝说:“看过彼得,简直不敢生孩子。”
“可怜哪,想到世上有千千万万这样的孩子。”
“到底是什么?”
“天生低能。”
“完全不能医?”
“完全不能。”
医院那边没有立刻收留彼得,要待秋季才有空位。
而彼得暂时又不在周末去接受个别治疗,因此我见他的机会较多。
罗太太说得对,他仿佛颇喜欢我。
过没多久,他会得主动来拉我的手。
跟在我的身后,听我叫他的名字。
我们成为好朋友。我给他喝咖啡,吃冰淇淋,甚至摊开图画书说故事给他听。
渐渐罗太太有更多的时间做家务,我的工作变相成为带彼得。
彼得乐意亲近我,据我自己的推测,是因为我的声音比较稚气,听上去像个孩子。我有东方人一般比较矮小的身裁,只有一六四公分,比起来,只比他略高一点,所以他错觉上认为我同他差不多大小。
他的触觉告诉他,我没有敌意,我们是朋友。
谁不需要朋友呢?
连医生都说他间歇性脾气已经很少发作,只不过他仍然需要廿四小时的照顾。
我叹口气,他仍然要回到疗养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