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他不肯离婚,嬉皮笑脸的同我拖,结果一直到去世,那个女人还到医院去看他。”
“这件事很多人知道?”
“怎么不知道?同学会里传为佳话,”她苦笑,“就你一个人不知道而已,不过人都死了,给我留个面子。”
停了一会儿,她说下去:“不过他没有留给她什么,他没有遗嘱,太自信了,一切东西便属于我,结婚十年,吵吵闹闹,没想到他去世之后,我着实安静了几年。”
我黯然,我想法错了,我以为他们是神仙眷属。
“哪来那么多神仙,一家不知另一家的事,最好是像你,秋里,抱定独身主义,多么清爽高贵。”
“我?不不不。”我连忙否认。
她笑了,“哪个女孩子嫁你,真是几生修到。”她说。
我大着胆子,“他们说老实人不吃香了。”
吉永活泼起来,“麻油拌韭菜,各人心里爱。”
我想打蛇随棍上,问一句:那你爱的是什么?
这句话一直在喉头打转,直到喉咙发痒,还是说不出口,但耳朵辣辣发烫,大约是发红,一直烧到脖子上去,烧得透明。
真窘。
我终于见到了那个神秘客。
那日我带着印刷所的小蒋到吉永家去,碰见的。
我们在研究用哪一种纸,书总共有多少页。
忽然门铃响。
吉永显然也不知他会来。她有点诧异。
门一打开,我就知道那个人是他。
高大、粗犷,百分之一百的男人,那么冷的天气,他才穿一件薄薄的短袖上身,一条粗布裤,腮络下巴,英俊得来充满了男子气概。
吉永一见他,马上站起来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她轻轻说,语气中略带责怪的意味,却亲昵得无以复加。
我怔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