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吉永!”
吉永抬起眼睛,向我一扫描,我顿时慑住。
“这是林秋里。”他们介绍,“林是六八年的,是你的学长,吉永。”
她向我点点头,并没有太在意。
[吉永,这么快走了?”
她歉意的说:“我有点累,先走一刻。”
“有没有人送你?”
“我自己有车子。”
她竟没有再向我看一眼,便扬起衣袂走了。
我目送她的背影。
拉住旧时的同学,“来,告诉我,关于吉永的故事。”
“背后说人?”他们笑。
“谁背后不说人?别假撇清了。”我推他们一下。
“吉永是艺术家。摄影绘画音乐无一不精。”
“她最擅长是什么?”我问:“一个人总有他一门技艺,这往往是他的职业。”
他们困惑,“可是吉永没有职业,是不是?她什么都不做,又什么都做,但是她从来没有上过班。”
“那么她何以为生?”
“她丈夫剩给她一大笔款子。”
“剩?”我的心一紧,“怎么,他过了身?”
“是的,很不幸,三年前过身,他们极之恩爱,世事往往如此,打打杀杀反而可以做一辈子的夫妻,以他们相敬如宾的一对璧人,就不得长久。”
“他做什么?”我问。
“是个医生,家里很有名望。”
“有没有孩子?”我继续追问。
“没有。”
“那么她目前的时间如何打发?”我很担心。
“开展览呀,一个接着一个……她有朋友吧,总可以消磨。”渐渐声音弱了下来。
大家都觉得很乏味,很惋惜。牡丹忽然不见了绿叶,多么难堪,以后的日子便寂寞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