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人坐在对面,睬都不睬。那位太太,年轻貌美,笑起来一定动人。但是她在这种
时候当然不会笑,谁能怪她呢?我默默的用打字机做好了分居妥协书。
下班回到家里,雨还没停,天气阴凉,我收了伞。
我抬头向二楼的房间看去,看不到什么。阿好替我开门。
爸下班略比我早一点,他的脚步比我快。
他与哥哥在说话。我一进去便听见哥哥这样说:“这怎么行?爸,难道你的孙女孙子
都不用来玩了?香港疗养院多的是,为什么不住那里去呢?”
我心里有点难过。
但是不能说出哥错了,他举例的是正确办法。
爸不响。
“爸,”大哥说:“我知道你心肠软,肴在朋友情份答应了他,只是他们也不替你着
想,这种事情如何行得通?把一个病人寄养在别人家里三个月?太可怕了。”
我进去,“大哥。”
大哥向我点点头。“爸,你仔细考虑吧。”
“好,既然如此,我也没有办法了,”爸说:“过几天我与他说好了。”
大哥说.“爸,我不是逼你,早是说,晚也是说,一个病人——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爸一声不响的回了房。
“真奇怪,”大哥对我说.“年纪大了的人,有时候便简直匪夷所思、还等什么.等一
家子都染上了肺病才请他走吗?”
“爸是温情主义的人。”我说。
“如果他的儿子得了病,人家会对他这样温情吗?”
大哥不是说错了,但是爸这样错法,也有情理。
妈妈出来问:“怎么样?”
大哥说:“爸在这几天内会请他走的。”
“你回去吧。”妈说。
“我不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