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太,你才比我大几岁,口气却似我妈,怎么会这样,世界很广阔的,你可以自己去看看。」
「我不要离婚。」她握紧拳头。
「不分手也可以去看呀,欧洲那么美。」
「不,我不要离开,」她勉强的笑,「我要在这里守着。」
我无奈,「那么多吃一客冰淇淋吧。」
「我吃不下。」
我叫侍者来,结账。
每次谈话的结果都是这样。
她并不需要忠告。
我也知道她不需要忠告,她不过是找个倾诉的对象,张四李三都一样。
这种女人是很多的。丈夫千般不好,晚上仍然回去与他同睡,她怒管怒,听众却切忌批评她,否则立刻从朋友变为敌人。一切自她口中亲自说出,听众若不小心传开一言半语,立刻死无葬身之地。
骨子里她是最最老式的女人,过时三十年。
但我仍然陪她吃茶聊天。
为什么?我当然不会白白浪费时间,我自有我的理由。
有两年的交往,我们固定在星期三吃茶,如果屈先生不在城中,我们还可以去逛街。
她买东西很豪爽,我也不相伯仲。
她不经意的问:「你怎么一买四五双都是一个款式?」
我不知怎么解释,只得说:「无所谓。」
「小姐,你是有男朋友的吧。」她说。
「怎么如此说?」
「你出手真阔绰。」
我笑。因有男友资助,所以才买得起这种鞋子?
牡丹无绿叶扶持,那简直是不行的。
我没有回答她。
她说:「你是最守秘的一个人。」她略有不满。
我但笑不语。我们各自提着鞋盒回家。
屈太太与我的友谊最奇怪,她从没来过我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