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家好,你一闷就爱教训我,我又没空陪你,我要应付电脑。”
我常常想,王永辅到十八岁,不知会怎麽样。
我问他。
他答:“母亲,我是神童,异於常儿。”
现在的孩子们,比起我们那时候,都是神童。
今天,跟所有其他日子一样,我下班回冢,带了食物预备做饭,王永辅比我早到冢,为我开门。
“你看上去很憔悴,才廿九岁半,怎麽会这样。”他说。
我不出声。
他接过我手中的包袱。
“休息一会儿,”他说:“我斟茶给你。”
我无端嗅到香味,“隔壁在煮什麽?”
“不是别人,我做了你爱吃的小棠叶菜饭。”
“你?”我睁大眼睛。
“外婆教的,记得吗,很容易,你试一试就知。”
我跳起来,“王永辅,人家会说我刻薄亲生孩儿,趁机把这个悲惨的故事写成一篇影射小说,快快放下厨房的一切,我命令你。”
“别紧张,镇静下来,请你控制自己!我已经九岁,很多人这样的年纪已经背著弟妹在街边做小贩。”
“老弟,”我说:“我职业的收人可以供养你,请你不要做苦工。”
“我喜欢学习烹饪,”他说:“这是一门艺术。”
“你父亲会怎麽说?”我仍然担心。
“他会说我孝顺!况且,你又不在乎他说什麽。”
是的,我同他,已经有一年没见面。
王永辅的菜饭做得油润喷香,我吃了两大碗,於节食计划非常有妨碍。
饭後我逼他陪我聊天。
他说:“母亲,如果我去寄宿读书!你失去倚赖,便会考虑再婚,对不对?”
我说:“大笑话,我靠你?我是为了你才独身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