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下文件:「不必自责,不必太过担心。」
苏玻说;「已婚男士多数比较有趣。」
「这倒是真的。」意长说:「他们已学会如何对付女性。」
那夜苏玻总算睡了一会儿。
雨一直下一直下。
第三次约会,在一间小小意大利饭店,邻桌有一堆洋人,喝得紫涨脸皮,正庆祝某人生辰,十分喧哗。
唐志强忽然说:「我是已婚男人。」
陈腔滥调,苏玻想,一点新意都没有,于是她也依着本子抬起头来说:「我早已知道。」
所不同的是,随着时代进步,他不是那种准午夜十二时要回家的已婚男人,他妻子在外国,在本市,他是自由人。
苏玻问:「你不说你希望早些遇见我?」
他摇摇头:「不,现在才是适合的时候。」
苏玻讪笑,这是什么意思?
「你不会对一个苦学出身,在律师行租一只写字台过活的男人表示兴趣。」
原来是这样。
他也说对了。
苏玻知道自已的事,她是那种敢把一个月薪水买一件凯丝咪大衣穿在身上的人。
商业城市少女的唯一美德,不过是肯在工作岗位挣扎,除此之外,一无是处,她不打算熬苦,对家务一点兴趣也没有,脾气极坏,欠缺爱心,贪玩,爱美,追求物质,好高骛远。
闲时只希望有人提供十四间睡房的华厦、一座玫瑰及郁金香花园、林宝基尼康达跑车、许多许多珠宝,去不完的宴会、跳不完的舞、无穷无尽的锋头、到六十岁还要在社交版上压倒群雌……
唐志强说得对,他微时,苏玻不会看他。
志强说:「长得美,是应该放肆。」
苏玻苦笑,「家母曾经说过,我这种样子,并不经老,没有成熟期。」
唐志强笑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