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好气——“谁?”
“我。”
“你是谁?”
“万俟芬。”
我跳起来,连忙收拾房间,拉正衣服,“请进。”我说。
她进来了,牛仔裤,t恤。
她问:“我可以坐下吗?”
“请坐请坐。”我连忙说。
她坐下来、“你这人好不奇怪。”
“我有什么奇怪?”我心想,大概她的男朋友走了,她才有空下来聊天。
“当然奇怪。”她睁睁圆眼。
“你倒说说看。”我说,“你叫我十二点后停止打字,我不是停了吗?不吵了吧。”
“你说我天天六点一刻起床,开水喉洗脸好大声,好了,现在我变懒人了,天天睡多一小时,你还想怎么?住你楼上,真倒了霉了。”
我想:住她楼下,更是不用提。
她说:“刚才方要谢你,你躲到哪儿去了?有老虎吃你似的,抓都抓不住。”
我不响,谁叫她床上睡个男人,我瞧不惯。
“真多亏你了,那信是我哥哥寄来的,如果不是你,换个黑心人,事不关己,一扔,那我可糟了。”
“不会有这种黑心人的,”我说,“英国人很虚伪,越是虚伪,越要装个有礼有德的样子。哼!”
“你那口气,倒像我二哥。”她抿嘴笑。
“你有几个哥哥?”我问。
“两个。”
“就你一个女儿?”我问。
这些哥哥也不管教一下妹妹。
“是,就我一个女儿。”她说。
难怪,宠坏了。
“你喝什么?”我问,“茶?咖啡?可可?汽水?都有。”
“汽水。”
我给她一罐汽水。她开了喝一口,还是很开心的样子。
“令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