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班后她乘架空铁路返家。
不,她并非赶着回家吃饭,她家人也不住在温埠,谭小康自十八岁起便是经济独立的半工读生。
在这种大节日,又加上急景残年,小康略有感慨。
过两年就快毕业,最理想出路不过是找到一份教职,然后结婚生子,安份守己过一辈子。
到了家,她捧着咖啡杯打量租来的小公寓。
去年回家,发觉遭小偷光顾,吓得她在警署过平安夜。
幸亏房东谅解,立刻替她装妥防盗设施。
电话铃响,那一定是她的男友马志忠。
“我带着香槟与熟食二十分钟后到。”
“我等你。”
志忠是她同学,香港人,毕业后一定会回去帮父母发展生意。
家里管得相当严,零用足够,但不多,所以买的香槟永远有点酸味,熟食不过是超级市场卖的烧鸡与意大利面。
二十一岁的小康比二十三岁的志忠懂得多。
志忠曾经问:“与我一起回香港去如何?”
小康没答应。
他们家是粤人,小康不会讲广东话,听说香港居住环境都比较狭窄,住马家不方便,也没有名份。
最主要的是,她并不爱马志忠。
她婉拒了他。
志忠兴致勃勃上来,节日总算有了气氛,两个年轻人谈到深夜。
“刘官秀与陈钧海已经订婚。”
“他们已经恋爱了三年,够期了。”
“双方父母的经济能力都好,希望他们快生孩子。”
小康微笑,“香港人真有钱,有时真不明白怎么会赚那么多。”
“是,许多富豪财产数百亿。”
小康摇头,“我的时薪才七块钱。”
“不过,”志忠乐观地说:“我们有我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