亮,脚踏责地的一种漂亮,我与妹妹去了几次,觉得他们的世界是无瑕可击的一个世界。
老周且请了一个佣人,小菜做得相当不错。他们养着一只玳瑁色的猫。周太太在家穿宽松的旗袍,冷气很幽凉,釉木地板的腊光净得发亮,不是一种令人拘束的洁净,的榷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。
妹妹说:“一进了他们的屋子,便嗅到一种和谐,可以伸懒腰,甚至在他们家沙发睡一觉的──男女主人都太大方自然了。有些屋子的客人就不好做,不是男主人太小器,就是女的太紧张,有时候两夫妻忽然当着客人的面前吵架,表示亲热,都叫人受不了。看了老周与周太太,才晓得相敬如宾是什么玩意儿。你别看老周这人,好处多得很,要待人慢慢发掘的!他对周太太,是一种很平凡的细心──根本夫妻是平凡的关系,就因为平凡了,才可以过一辈子。有时候真羡慕,这年头,漂亮的夫妻有,有钱的夫妻也有,可是这么要好的,却是没有。”
我很承认妹妹这话,但是他们之间,无论如何,缺乏了一种彩色缤纷,老周并不配她,这种生活也不配她。她这种心甘情愿,一定有理由,一定的。
这时候妹妹已经迷上她的师母。这是一个小地方,可以说话的人根本不多,妹妹是香港来的,跟我一样,多少带点目中无人,叫她服贴的人一个也没有,一旦遇见周太太,便完全拜服,事事都要找她商量。
我叫她不要常去骚扰周太太,况且定教授的家太多,人家还以为她有不规行动想找考试的门径呢。妹妹听了我的话,觉得有些道理,因此开始疏远一点。
在暑假的时候,妹妹真上了她那里学法文去了。那个暑假我一直在海滩,早上起来了便去,一直到中午才回家。
有一天,我看见了周太太。
我正坐在茶座一角喝果汁,当在一株树后,见到周太太自沙滩走上来,排了一张桌子坐下来,她没有看见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