达她的声音都不一样了,她的声音那么平,一点过份的语气都没有。
她说:“她是个电影明星是吗?”
我连忙答:“现在不拍戏了。”
丹薇笑一笑,再喝一口酒。
她以前是不喝酒的。以前,以前我怎么会娶一个三流女明星做老婆,还带看她到处晃?以前。人是会变的,不要问别人怎么变了,问自己是怎么变的,先问自己。
我问:“你是一个人来的?”
“不,”她答.“我与男伴来的。”她转过身去。
我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孩子,甚至比她还要年轻两三岁,正在与别人讲话,一个英俊的男孩子,浓眉大眼,高大挺拔。配得上她。
但是丹薇脸上没有欢容。
丹薇的脸上从来没有欢容!即使与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如此。只有在看到一张名画的时候她才微笑,只有在看卡通的时候她才大笑。她的笑永远不留给男人。她太骄傲。或是因为她碰到的男人都太没有办法,不能得到她的欢心?像我?像那边那一位?
“他是你的未婚夫?”我看看她的订婚戎子。
“不,”她摇头,“未婚夫在伦敦。”
“他只是一个──男伴?”
“是的。”她动动嘴角。
她真的一点点也没有老,四年的光阴彷佛没有间断过我们两个人,只是我们都镇定了,可以和平的说话了。我与她在沙发上坐下。
她说:“看这雾──”
“你还是想得那么多。”
她笑,“不管有没有用,我还是看红楼梦的人哪。”
我惭愧的陨她微笑,我的妻子项管用,但是她连日常报纸上的副刊小说都没看懂。
丹薇说:“听说你的女儿漂亮极了。”
“读书读得不好,”我尴尬的说:“幼稚园都留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