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又呆呆的站半晌,垂头丧气的回家去。
她是谁?
再明显没有了,傻子也知道的答案:她是他的情人。
他们俩是多么相配的一对!
我把脸枕在书桌上。
书桌上有一块玻璃,冰凉的玻璃贴着我的睑,渐渐我的脸也变得冰冷麻木,我发觉我自己在淌眼泪。
我一直不知道红色的跑车还有女主人。但是它的男主人为什么老跟着我?
跑车到深夜才回来。
他与她一起。
风很大,天气很冷,跑车的帆布蓬已经升起,她依偎在他身边,两个人靠得很紧,他点着了一枝烟,吸一口,她问他取烟,他不肯,两人争起来,孩子似的笑成一团。
我静静站在窗前,心里像是塞着一块铅,终于他们两人进去了。
我呆了很久,没精打采的睡了。
一整夜的梦,一次又一次,看见他开着车子,在我面前停下,轻声问我,可有空陪他去海滩一走。醒了我流了一脸眼泪。
第一天早上去上课,他的车子不复由他开出,那个女郎披着一头长发,呵着白气,成了车子的新主人。
我辛酸地闭上眼睛,红车子一直停在咱们学校门口,我下了车,忍不住跑过去察看,到底它干吗停在哪里。
正在张望,那女郎看见了我,温和地向我微笑。我再次看见她,竟不敢出声。
“你在对面的学校念书?”她的声音很平和。
我点点头。
“念预科了吧?”她问。
我又点点头。
“你们真好,年轻,充满希望……”她感喟的说:“最好是青春了。”
我不响。
她也未曾老,皮肤白而腻,浓眉长入鬓,说“青春最好”不外是客套语,因为我们除了青春外,一无所有,一无是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