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沙发上垂泪,等候夜归的丈夫,非人生活。」
美莉不响。
渐渐她也有约会。
这年头的男人很势利精明,尽管美莉本人不是出类拔萃的时代女性,可是她娘家的生意近年来相当兴隆,虽然只是柴米油盐的小生意,比不得开银行造船,可是也很富裕,万一男人想有进一步的发展,也不致吃亏。
这年头的男人最怕吃亏。
他们不肯降低生活水准,赚六千元的最好娶个六千元薪的妻子,那么他照样可以开日本小房车,穿毕挺西装,他可不肯娶女秘书,拿他的月薪做家用,分薄了他的收入。
美莉说:「真没想到外头现在变成这样现实。」
「所以我从来不肯陪人上舞会。那种男人,一年不来一次电话,忽然想在圣诞节约一个出色的舞伴,穿得好、谈吐不俗、有点派头的,就想到我了,原因不外是因为我不会失礼于他,于是他就打电话来,我干吗要趁这种热闹,去照亮他的生命?」
「以前我觉得你好孤僻,」美莉说:「现在我明白了。」
「做女人不小心是不行的,一下子就被男人利用,市面上好的男人少,吊儿郎当,赚三五千块钱便想追求明星歌星的大不乏人,讨厌。」我说:「美莉,这下子你可有机会大开眼界。」
「承你贵言。」美莉苦笑。
美莉的男朋友之中,我仔细看过,也没有那个是有「可能性」的,嫁人不是简单的事。
偶然一日在街上遇到何文惠,他硬把我拉去喝咖啡。
「干什么?」我问他:「要追求我?你省省吧,我对离婚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,拖儿带女的,一份月薪要作三份用,赡养费已占掉一半,免谈。」
他说:「大家老朋友,何必损人。」
「我讲的可是老实话。」我面孔像铁板一样。
「我想问问美莉近况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