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些小差使,陪我看医生,替我买水果,为弟妹补习……多么闷,可以想像即使嫁了他,生活也会沉闷。
希成到底英俊活泼得多。
那时我没想到可以不结婚。
许多女人都维持著独身,这无异也是一种生活方式,然而也不见得如有一些人形容的那麽逍遥轻松,是以不敢尝试。
独身的半老徐娘又有些什麽乐趣?满场飞做客人,这里那里都有影踪,外表风光内里愁,不如一些小家庭主妇,抱看宝宝哼哼歌儿,不知多开心。
这也是我牵牵绊绊,不愿同希成分手的原因。
离了婚也不会有什麽神话发生。
在那些三四十岁离婚妇人堆中,每有一女枯木逢春,其馀的奔走相告,似一群没头苍蝇,"她都嫁出去,我们还有希望!哈哈哈。"笑得歇斯底里,恐怖得要命,而嫁得出去那个,往往被她们说成最差的一个,无他,为了安慰自己,最差的都有归宿,依她的条件,足可做第二个辛普森夫人。
还是想嫁。
吃足苦头,仍然想嫁。
嫁第二次又比嫁第一次更难,以前只要是男人,现在可得选比前头更好的男人,为了出一口气。
也有成功的例子,所以才招得心痒痒的。
不久,许多女人因此而与男友同居,经济上省一点,又自以为安全点。我不愿依着她们的老路走。
三十六、三十七、三十八,一到了四十大关,一只只老妖精似的,专挑热闹的地方去,沿门兜售似的。
我替自己留了后路。
如果希成肯回来,既往不咎,我会只字不提。
我真的没有勇气再出去争锋头。
外头那些女孩子,足能做我女儿,人家皮光肉滑,胳臂是胳臂,腰是腰,我拿什麽同人家比。这三个月就是这么过的。
我等他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