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计部的女秘书走过,我朝她点点头,她不理睬我,ok,于是以后我也不理睬她,又有好心人来跟我说:“如果下次巴巴拉不向你笑,你也得向她笑。”
“为什么?”我问。
“因为她是副经理的姘头。”
我问:“请问在这酒店里,不做任何人的姘头,是否可以生存下去?”
“我想是可以的,不过比较困难。你会知难而退。”
做总经理的姘头也没保障。一日总经理的太太白楼上的房间下楼来,找到我上司,一个耳光,打得我上司金星乱冒──东窗事发矣。上司隔天就辞了职。
“又陪睡觉,又得上班,回家还得照顾孩子与丈夫,现还挨耳光。”姐姐耸耸肩,“一定是爱情。”
谁知道是什么。反正接着一段日子里,我做得晕头转向,拿着助手的薪水,做着经理的工作,日理万机,事事妥贴,自以为没有功劳也有辛劳。
总经理召见我。
他老人家坐在旋转大班椅上,转过来,转过去,不住的打量我。奇怪,他的面孔活脱脱像瘦而长的狐狸面孔,头发灰白──像灰狐。
他问:“你还喜欢这份工作吗?”
“还可以。”我老老实实的答。
“升你级好吗?”他问。”
“自然好。”我觉得有点蹊跷。
“当然还要与董事局商量过。”他补一句。
“自然。”我礼貌的说。
“唉,酒店里种种谣言是免不了。”他开始了。“我老婆不了解我。”
我忍住笑。
“我流落在香港五年,把这─六百间房间的酒店经营得蒸蒸日上,我得到些什么满足?什么都是空虚。”
我觉得不耐烦。这与我有什么关系?这是他家的事。人人把家里的芝麻绿豆搬出来说,找谁来听?我不要升级,人各有志,我对老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