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,到底年轻,睡几个晚上,化起妆来,又猎到无数艳羡的眼光。
白天坐在酒吧边与过路人搭讪,姑妈也不阻止她。
晚上她站在轮盘旁边,教客人落注,靠客人给的小费维生。
很快她就把一千法郎还给我。
女人永远是有办法的。
但此刻我却觉得莉莉更像一只扑向灯火的飞蛾,火已经炙伤她的双翅,但她还是不顾一切的向前扑。
这个地方金色的伪装愚弄了她。
星期一她便搬出去。
她并且很大方的向姑妈道谢。
姑妈也很大方的祝她幸运。
莉莉见我闷闷不乐。“三弟过来,跟你说几句话。”
我们走到角落去。
“什么事不开心?”
我不响。
“为我吗?”她问。“不值得。”
我仍然不出声。
“你太年轻,三弟,”她说。“我已经习惯这的生涯,我不愿走到别处去,别处也不会收容我,我就是这样的一条寄生虫。”她有点悲哀。
“年轻不要紧,最重要是我没有钱。”我低声说。
轮到她不作声。
“这次再抓到钱,你要好好的捏紧。”我说。
她点点头。
她走了。
姑妈说:“她又搬回亚历山大三世旅馆,真有办法,一千多法郎一天的租金呢。”
“有老板替她付,怕什么?”
“总有一天年老色衰,是不是?”
“到了那天再说,她们都这样。”
我不响。
姑妈补一句:“前年的红发妮可还不是一样,还有碧眼儿罗美,选过法国小姐的依莎贝,都同一下场。不过这一行少个东方女就是了。”
莉莉很吃香的。
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