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久,他刚想搁下,她倒来听了,他觉得骚扰了她,一时没有开口,她“喂,喂”地询问,可坚才说:“是我。”
轮到婉玉不出声。
“明天打算出来吗?”他问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那我明早再问你。”
“这样吧,明天请到舍下座谈。”
可坚受宠若惊,“太好了。”
“但是我不会烹饪。”
“我会。”
“我家厨房什么都没有。”
“不要紧。”
“明天早上十一点。”
“一言为定。”
不过可坚仍然寂寞。恋爱很少是快乐的,有时想到这一丝快乐悬于一线,也凄凉得想哭。
从卧室窗户看出去,可坚看银盘似的月亮,照无眠。
星期天,他精神不是那么好。
但还是跑到街市去买了一斤鲜虾仁,回来剥壳,预备到婉玉家去做香喷喷的扬州炒饭。
在停车场,他碰到唐氏一族。
唐夫人笑:“早,到哪儿去。”
可坚回道:“去朋友家开大食会,你们呢?”
“我们上礼拜堂。”
可坚驶出车子。
也许,还是搬家的好。
听说舅母有现成的公寓出租。
高家比他想像中要大许多,一家六口住都刚刚好,婉玉却像是利用了每一间房间,并无浪费地方。
她说:“我不大喜欢应酬、外出,所以把家弄得舒服点。”
“有没有家务助理?”
“周末休息。”
现在的女孩子真能干,独当一面,不但经济独立,而且享受豪华。条件差些的异性,自惭形秽,只得一味抱怨女性已失去贤良淑德之实。
露台就在海边上,鼻端一股浪花的香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