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呀,才毕业三年,刚争取到一点工作经验……可是青春已经不在。”
我笑,“有没有这么严重?等你真的老了,往回看,才知道三十四十五十都不算一回事。我们做男人的不大关心老,只希望一辈子健健康康,无病无痛。”
圆圆双眼发亮,“你这番话说得真正智慧。”
我打趣她说:“再讲下去,我都快成为你的偶像——直称赞我。”
她畏羞地笑。
我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,只会怔怔地瞧着她。
我说:“圆圆,我们一齐离开黄石谷如何?我负责载你往加州或旧金山。”
“不,我自己搭灰狗。”
“你尚不信我的为人?”我急。
“不是这个意思,”她一怔,“我当然相信你,只不过我想考验一下,自己的体力与毅力。”
我说:“下次你再步行过戈壁沙漠吧,这次由我送你。”
“我想静一静,我心中有事要想清楚。”
我点点头,“好吧.”我叹息,“让我们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,恐怕明天我俩就要分手。”
“我可不担心,溪涧里有鱼。”她说。
我吐舌头,“我不爱吃鱼。”
只要她给我的地址不是假的,我们以后终能见面。
那晚我们分头而睡,第二日绝早我收拾营幕。
“你还要想清楚?”我最后一次问她。
她点点头。
我把一些煮食工具留给她。
背上背囊,我开步走,一边叮嘱道:”凡事自己当心。”
我驾车到达姑妈家,又是两天后的事。
一路风尘仆仆,胡髭长得老长,姑妈一开门,哗然大叫:“哪里来的深山大野人,身体还发臭呢,真受不了。”
我扑上去拥抱她,吓得她什么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