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个正常的十五岁,脱下球衣,就该换上花裙子同男朋友去跳舞了。
扬一有点羡慕。
“告诉我,是哪一门的天才。”
“我在大学写博士论文。”
周慎之睁大眼睛。“不开玩笑。”
扬一怅惘地朝身后建物叁楼某个窗口一指。“那是我的实验室。”
“研究什么?”
“病理生物:寻找控制脑部血管扩张遗传基因。”
周慎之十分纳罕,她非但没有露出钦佩以及仰慕的神情来,反而有点同情这位同龄新朋友。“多么沈闷。”
扬一一怔,随即低下头。“说得对。”
“实验室有些什么人?”
“我的教授,以及两名助手。”
周慎之摇头晃脑。“于是,成日只与他们相处?”
“正确。”
“他们都是男性?”慎之鬼头鬼脑。
扬一笑了。“不错。”
“结了婚没有?”
“都好几个孩子,态度严肃,叫我朱小姐。”
“老天!”
扬一长长吁出一口气。
“怪不得躲在这长嗟短叹。”
扬一苦笑。
每天,每天早上八时她抵达实验室,开始研究工作,论文进展已比其他同学为快可是仍然冗长沈闷。
一日,她放下功课,站起来说:“我出去走走。”
教授扬起一道眉毛。“可是都索道夫大学的汉默教授十一时正会来开会。”
扬一只得颓然坐下。
教授轻轻说:“十五岁拿博士头衔到底是难得的,自然须付出代价。”
像一只笼中鸟。
六时正,司机老于来接,驶返住宅,小憩后,小提琴老师在等她,接着,是叁小时严格练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