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别说得这么鄙视,我在香港也念过书。”他说:“约瑟打算请我做助手。只待有关方面批准。”
“你能够安定下来?”我问:“我不相信。”
“为什么不能够?我们美术学生并不如你想象中那么不堪,我们也很有纪律,很有工作能力。”
尚打量我,眨着眼问:“你呢?你念什么?”
“考古学与纯美术。”我答。
“你为什么叫自己老姑婆?”
我看看腕表,“我的时间到了,要回家,下次再解答你的问题。”
“你做人象副机器。”他指出。
“我早就知道——这种生活方式给我一种安全感,我喜欢这样,与别人无关。”
“固执。”
我笑笑,“这我也知道,再见。”我抓起手袋离开咖啡店。
我做人像一部机器?谁不是呢?谁都得在固定的时间起床上班吃午饭,在固定的时间下班,回家吃晚饭上床。
在固定的年龄谈恋爱结婚生于。连孩子的数目都得计算好,不可超出预算。谁不像机器?
单我一人像吗?我不认为。
我不认为我像机器——有什么机器可接触到这么多的美术品?
我有点愤怒。
约瑟来问:“怎么,你对他没好感?”
“没有。”我说。
“为什么没有?你基本上抗拒男人。”约瑟说。
“是!是!”我嚷:“我反对男人,因为男人只懂得浪费女人的时间,叫她们管家生孩子,变得与他们的母亲一般庸俗,我情愿对牢一大堆古董终老,我为什么要蹈覆辙?为什么到了时间便去嫁一个无聊的男人?”
约瑟静默一会儿。
后来他说:“我相信并且全力保证尚嘉宾不是一个无聊的男人。”
我正在沉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