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小岫塞两张钞票给空走一趟的司机,登上敞篷车。
小刘把车子驶得极其畅顺,小岫想,至少他是个好司机。
小刘忽然轻轻说:「家母去世时,我才七岁。」
小岫十分动容,「呵。」
「自此之後,我做梦一直看见她,多年来未曾间断,幸运的人不会明白我们这种倩怀。」
「她是否好母亲?」小岫忍不住问。
「至善至美,她是个画家,在家工作,成日把教背在身上,我们一起吃饭、睡觉、说故事、看电视,形影不离,我根本不知寂寞为何物。」
真幸运。
「她去世後,我好不容易弄明白母亲永远不会再来,天天哭。」
真可怜。「寡母病逝之前同我说:儿子你已经是个大孩子,不要惧怕你的命运。」小岫看到小刘泪盈于睫。她伸手轻轻拍他的肩膀。「对不起,我的话说多了,平常我不是这样的。」小岫莞尔,平常的他,是否风流倜傥,她倒想知道。她口中却说:「没关系,这样就很好。」车子驶出市区,接近闹市。小岫笑问:「你知道我住哪里?」小刘大吃一惊,「什么,光天白日,你竟要回家?」小岫笑,「我想回去休息。」「我陪你。」「什么?」「不不不,我的意思是,」他涨红了面孔,「唉,陪你在市区走走,喝杯咖啡,看部电影之类,免得你独自一人伤神。」
小岫假装看不见他的尴尬相,「谢谢你,我还是决定回家休息。」
小刘看她一眼,他不想十分勉强她,倒底只是第一次见面。
「好。」他把车子转弯。
由此可知,他完全知道她住在哪里。
在门口,他试探地问她:「明天?」
小岫点点头,「明天!我请你吃晚饭。」
「五点半我到办公室来接你。」
一言为定,他大喜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