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自厨房内转出一个年轻女子,笑著说:“阿姨,你好,请用点心。”手中捧著热辣辣的苹果馅饼。
篆雅连忙介绍:“这是我新同事余淑礼。”
王太太大方地点点头。
余淑礼说:“让我介绍自己,家父家母均是外科医生,诊所在旧金山,我在杜克大学英国文学系毕业之後回来工作,现任职推广部。”
王太太唯唯诺诺。
回到家,她同躺在沙发上看报的丈夫说:“我见到女儿的朋友,品貌兼优。”
王先生答:“物以类聚。”
“现在我明白了,”太太说。“女儿始终是女儿。”
王先生放下报纸。“只要一星期能见到她一次,已经够满足。”
王太太懊恼地说:“要求彷佛不能再低。”
王先生则比较乐观。“大病一场,什麽都看开了,子女统是上帝的恩赐,派来我家暂住,我们负责照顾他们,他们则带给我们欢乐,互不拖欠。”
王太太听了,缓缓点点头。
王先生还在喃喃自语:“整颗心脏取出修理归还,多麽可怕。”
在小公寓中,淑礼问篆雅。“他们原谅了你?”
篆雅不以为然。“我没有做错什麽,不应用原谅一语。”
“他们终於接受了你?”
“可以这样说。”
“那多好。”
“是,许多人以为最终可以与父母取得谅解,可是直到他们辞世也没有。”
淑礼正在翻家具装修杂志。“你看这套沙发如何?”
篆雅一看。“我不懂这些,你作主张好了,凡白色我都喜欢。”
收拾杂物的时候,她又看到了那两面小镜子,已经把玩得极其残旧,但是篆雅小心翼翼握在手中。
她忽然觉得十分疲倦,在沙发上睡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