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铃响,我去接听。
那边说:“芷君!一定是你,你那个声音一认就认出来,好不好?听说结婚了?也不请喝喜酒,伯父母可健康?”
我笑起来,“喂,是哪一位呀?”
“连我都敢忘,我是曹约瑟,你的怨家死对头。”
我怪叫起来,“约瑟,”我跟妈妈说:“你可记得约瑟?那只顽皮鬼,七年前移了民的那个家伙。”
妈妈也乐,“曹伯母如何?我好牵记她,自从她到加拿大去后,我就少个最好的牌搭子。”她抢过话筒要跟约瑟说话。
我直笑。
约瑟这家伙回来
我十岁时不知为这个人流过多少眼泪,他从来没放过我!拉我的辫子,推跌我,用水枪射我……可恶得令人不置信的邻家小男孩,我俩吵得使双方父母不知道多为难。可是一过十二岁,约瑟忽然变了一个人,他开始无微不至的照顾我,有谁想碰我一根毫毛,他都会找人打架,在旁人眼里、我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,结果这一段友谊,在他十九岁那年举家移民之后结束。
母亲深觉遗憾。他们一去之后宛如黄鹤,只有在过年过节的时候交换一下贺卡。
没想到约瑟这家伙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回来。
妈妈跟他咭咭呱呱的说了很久,才挂上电话。
同我说;“约了他们明天晚上吃饭,你要来。”
我说:“我明天要上班怪累的,周末我自己会约他见面。”我真怕人多。
“结婚之后,你同子超一样孤僻,”母亲相当不满地用嘴呶一呶紧闭着的书房门,“谁知道你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。”
我忍不住大力敲书房门。
子超将门打开,脑袋上还戴着耳筒,“咦,妈妈,你来了?”
“我就走了呢。”妈妈朝他瞪眼。
子超很无所谓,他不是一个敏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