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长叹一声,「累死了,情愿早走一步,这具皮囊叫我失望。」
巧明的父母并没有来过,据说年事已高,家里不让他们知道,将来,只说巧明移了民。
「叫医生把管子拔掉。」
玉盈泪如雨下。
巧明拍拍她的手,「再见,好友。」
玉盈昏昏沉沉离开医院,只在天明时刻眠了一眠,回到办公室,已经听到坏消息。
巧明说的:「人一生病,一点尊严都没有。」
真的,满橱华服,满手首饰,又如何呢。
「吴小姐,要不要再喝些什么?」
玉盈摇摇头,结帐,离去。
她叫了邮车子到医院。
找到巧明的主诊医生,她问巧明可有遗言。
「她已不能言语。」
王盈豆大的眼泪滚下脸颊。
「她很勇敢,一直不见害怕。」
玉盈忽然忍不住说:「当然她害怕,她怕得要死,可是我们的恐惧对谁讲呢?谁又能帮我们呢?我们这一群女性,被遗弃在世上最寂寞的地方最寂寞的角落,像一群孤独的狼,没有人了解我们的忧伤。」
那医生忽然温柔的说:「我肯定主耶稣基督明了世人一切忧伤。」
玉盈靠在墙壁上,哀哀落泪,一半是为巧明,一半是为自己。
一定要结婚,情不投意不合也好,至少有人在身边拌嘴、争执,还有,要许多孩子,脏脏的,功课欠佳,脾性奇劣,都不要紧,但是活生生可以打屁股的儿量,统统属于她吴玉盈,有什么事,睁圆了眼,大声吆喝:「到妈妈这里来!」
再辛苦都值得。
自医院出来,王盈转往巧明公寓。
老司阍看见熟悉妙龄女子身影,追过来,「徐小姐,徐小姐,你返来了?」
猛地看见玉盈的泪眼,退后一步,黯